一个男人半片山,三槐草堂有大仙,
时见幽人独来往,笔墨残诗伴狗眠。
看了一部关于山东人闯关东的电视片。说是,一方水土养一方人。黄县人到了关东,就做大买卖,掖县人做小本生意,而招远人则去开荒种地了。不同的水土不光能造就不同的口音,就连人心人气民风民情也会因之发生变化。“掖县鬼儿,黄县嘴儿,招远的腿儿”,这在胶东半岛较为流行的顺口溜。
“掖县鬼儿”意思是说掖县人心眼多,比较鬼;“黄县嘴儿”是说黄县人能话会道,象天桥把式光说不练;“招远腿儿”意思是说招远人勤快,能干不会说,为人实在。
关于这几句顺口溜,有好多段子来论证。还是先说招远吧。毕郭镇是招远老南乡,地处莱西、莱阳、栖霞三地交界,毕郭大集很有名,有“逢五排十,毕郭大集”之说。毕郭离海最远,到黄县、掖县、招远海边有近百里路。但仍有一少招远南乡人每天推着小车到那里贩鱼贩虾,往返一二百里,全靠行步量,后来用自行车,再后来用摩托车、三轮车什么的,不怕吃苦。干这行也不是没有风险,有时遇上不好的天气或是什么意外,当天回不到家,鱼虾就臭了,只好做成虾酱鱼酱,否则就得全赔上,所以会有“臭鱼乱虾,毕郭老家”之说。
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姓王,招远南乡人,天生长了得一双“招远腿”,干鱼贩子二十多年,竟然也挣了二三十万,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,已经很了不起了。后来,他与掖县一帮鱼贩子混熟了,就在一起打麻将赌钱,老王运气挺好,赢多输少,与他打牌的三个掖县人怀恨在心,总想变着法儿报复一下。不巧,有一次他们搓麻赌钱,被派出所抓去了。路上,他们四个人串通好了,到了派出所就说总共就赌过两次。
可趁警察审讯老王的时候,那三个掖县人又串通要如实交待,赌过四次。结果三个掖县人全交待了,就招远的老王一口咬定只赌过两次,被警察好好收拾了一顿,受了不少皮肉之苦,最后才交待了。警察说:“人家那三个开口就交待干了四次,就你不老实,何苦遭这么多罪呢。你们招远人就是痴!”他这才知道被掖县人耍了。这就是掖县人的“鬼”。
“黄县的嘴儿”又称“黄县套子”。因为,黄县人很会客套。见人表面很热情,不笑不开口,见面会说:来家坐坐,喝口水。知道的人都知道那是客套话,不会当真,遇上像招远这样实在的人,就会跟着进去。进家后一提暖瓶,肯定是空的,他便会说:现烧,现烧。其实他并不想烧。这时一般人会说不麻烦了,就走。如果遇上再实在一点的人还不走,等烧好水后,一拿茶桶,肯定也是空的,他说会说:这就去买,去买。到了这个时候,再实在的人也会知趣儿地走了。
这样的口才,是黄县人的家常便饭,就像基本技能,否则就不配做黄县人。至于“黄县嘴儿”高手的精品段子,是关于黄县人卖皮袄的。说的是一个黄县人在集市上卖皮袄,他喊了几声“站一站,看一看,瞧一瞧,软皮长毛的羊皮袄,空心穿它三九雪天也冻不着”,几声下来围来了一群人,这时他便一手扬着皮袄,一手抚摸软软的长毛说:看看这毛道!这一摸不要紧,羊毛齐刷刷地掉了一片,没等围观的人反应过来,他便指着掉毛的地方说:你们看看这板衬。说着又用两手一掰,本是想让人看得更清些,没想到羊皮板衬裂开了口子,他又转口说:你们再看看,这茬口!
黄县人最爱欺负嘴笨厚道的招远人,经常在招远人面前卖弄嘴皮子,与之斗嘴,一般情况下招远人会败下阵来。不过招远人的实在劲,有时也会把黄县人痛骂一顿。有这样一个段子,一个招远人与几个黄县人在一起喝酒,酒过三巡,其中一个黄县人问招远人说:老哥,你知道招远北乡口音为什么很像我们黄县人吗?招远人说:水土相近呗。黄县人说:不对。哪为什么?黄县人说:黄县大闺女出嫁前,都叫我们干大了肚子,才嫁到了招远,生的都是我们黄县的野种儿,所以才口音像我们。招远人知道挨了骂,情急之下便将计就计使出了实在蛮劲,说:“噢,你说的还真有道理。每次和老婆做那事儿,俺就对俺儿子说‘黄县人,靠边站,俺要操恁妈母!’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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