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馋人说蝉

馋人说蝉

转眼又是麦黄时节,蝉们在枝头放歌的日子到了。

蝉有好几种,形有大小,声分老稚。

最先登场的是“知子”。

“知子”是一种体形很小的蝉,跟食指第一节差不多。十里不同风,百里不同音,按莱州方言,“知子”二字发音作“紫字儿”。知子不肯攀高枝,仗着斑驳的保护色,只在离地一米多的树干上或枝丛里躲着叫,人来则噤声。

莱州民谚道:“碌碡响,知子叫”,意思是刚开始打麦粒的时候就可以听到蝉唱了。在联合收割机和脱粒机普及到农村之前,麦子收到场院,先要用铡刀截下麦穗儿,摊开晒干后,套上牛,拖着石头凿成的小碾子来回碾轧,将麦粒从穗壳里脱离出来——这项农事活动叫做“打场”,那小石头碾子就是所谓的碌碡了。碌碡圆柱带楞,两头有眼,用一握粗细的桑树枝弯成半圆弧的木挂,卡到眼里,绳子系在木挂上拖着滚动,满场院吱呀作响。金黄是麦收季节的主色调,蝉鸣伴着碌碡响则是丰收的主旋律了。我曾为此制过一则谜语:

一个是木本修成,

一个是顽石造化,

一个是枉自嗟呀,

一个是空劳牵挂,

若问那平生缘,

相聚只半夏。

待得此间事毕,

各向墙角檐下。

猜谜的纷纷笑道:这不是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故事吗?当然说到此处,诸位已知谜底是碌碡。

之后二十天左右,才有另一种大家伙上台,大半个拇指大小,通体黑色,叫声比知子更宏亮浑厚,莱州人叫它们“解留”——只是谐音,不知道究竟哪两个字,有着什么样的寓意。知子也好,解留也好,都是直着嗓子叫,区别只是老嫩。直到长大到了外地后,我才知道别处还有一种黄绿色的蝉,叫起来是“赌哇——赌哇”的带着起伏。大概莱州民不嗜赌,否则蝉有翅膀,何以没有飞去莱州坐庄呢?

蝉和孩子们的缘分深。

蝉可以吃,蝉褪下来的壳叫“蝉蜕”,可以当药材换糖吃。天刚擦黑,蝉的幼虫“解留狗儿”就开始从地底爬出来,悄悄往树上去蜕皮,小孩们便打着灯笼或拿着手电筒,在村头沟畔围着大树寻摸。那时候我和弟弟八九岁,正是顽皮贪玩又嘴馋的年纪,一个晚上能捉三四十个,回来洗一洗,扔进老咸菜瓮里腌十天半月,然后洒点油花蒸着吃,齁咸又喷香,就着新出锅的苞米饼子,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,那些缺荤少腥的困苦日子因此而平添了些许欣喜和盼望。

刚蜕皮的蝉呈嫩黄色,翅膀软弱,要一夜之后晒到早晨的阳光,才变得结实黑亮起来,飞到高枝上开始歌星生涯。孩子们又把麦粒嚼成粘粘的面筋,胶在长杆上面去粘。大人们的办法更多,他们知道昆虫趋光,晚上生产队突击农活的时候,就会派出人手,在树林边生一堆火,然后猛力撞树,解留们就成群结队哇呀地叫着冲向火堆,候在旁边的人很快就能拣一大筐。午夜时,生产队要为干活的社员们准备一顿大锅饭,油炸解留就成了佳肴,每人可以分上一大把。当父母的不舍得独享,会捎回家给孩子。在孩子们的记忆里,满天下的东西,再没有比猪头肉和炸解留更香的美味了。

现如今许多饭店都把解留狗儿、豆虫、蚕蛹炸成拼盘,捧场者也大有人在,但是在珍馐星列、膏脂杂陈的宴席上,食客们多是偶尔拈一只应应景而已,哪还有人像从前一般稀罕呢?正是:物如昨,景已非,谁尚忆,此中味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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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按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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